江栀意是在和靳辞同居的第一年发现这个秘密的。
那天她满心欢喜地收拾新家,却在书房最底层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上锁的保险箱,密码很简单,是靳辞的生日。
箱子里整整齐齐码着上万张照片,上千封情书。
照片里的女孩穿着白色连衣裙,长发用簪子松松挽起,笑容温柔得像月光,每张照片背面都写着日期,从小学一直到大学。
而情书,全都是靳辞的笔迹。
你总说我该找个女朋友,可她们都不是你。
大哥今天又送你回家了?我站在三楼窗口,看着他的车开走,突然很想砸东西。
为什么偏偏是他?为什么不能是我?
江栀意坐在地板上,一张一张翻完,手指抖得几乎拿不住情书。
后来她才知道,那是叶时遥,靳家世交家的千金,从小和靳辞哥哥订有婚约,而靳辞从十二岁开始暗恋她,直到现在。
原来他不是天生浪荡。
展开剩余88%他只是得不到最爱的人,所以才游戏人间。
江栀意后知后觉地想起,靳辞身边那些走马灯似的女友,除了漂亮,还有一个共同点,或多或少都像叶时遥。
或眉眼,或气质,或笑起来的样子。
“不觉得偷偷暗恋一个人很可怜么?给个机会又能怎样?”
原来他当初说这句话时,可怜的不只是她,还有他自己。
那晚江栀意哭到几乎窒息,却又得知叶时遥和靳辞哥哥早就去了国外定居。
她想,精诚所至金石为开,只要她一直陪在靳辞身边,总有一天他会忘记叶时遥。
可她等啊等,等到的是他身边一个又一个像叶时遥的女孩,是他看向叶时遥照片时眼里藏不住的温柔。
她终于明白,靳辞永远不会喜欢上她。
如果不是出于怜悯,他连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。
这样也好。
一厢情愿,就该愿赌服输。
当晚靳辞没回来,江栀意也没像从前那样开着灯等他到天亮。
她早早睡下,第二天一早开始收拾行李。
收拾到一半时,靳辞的电话打了过来。
“送点创可贴和活血化瘀的药到夜宴会所。”他的声音依旧懒散,仿佛昨晚的彻夜不归再正常不过。
江栀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但还是带上那个专门为他准备的药箱赶了过去。
推开包厢门的瞬间,她愣住了。
这是一场接风宴,满包厢的世家公子哥都众星捧月般围着中间的女人。
女人穿着白色连衣裙,头发用玉簪挽起,温婉得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大家闺秀。
江栀意呼吸一滞。
几乎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谁——
叶时遥!
靳辞看到江栀意,立刻接过药箱,单膝跪地给叶时遥上药。
他动作轻柔地脱下她的高跟鞋,在磨红的地方贴上创可贴,又为她换上准备好的平底鞋。
“时遥姐,以后别穿高跟鞋了。”他声音低沉,“只是朋友聚会而已,没必要打扮。”
叶时遥轻笑:“你们为我准备这么隆重的接风宴,我不好好打扮怎么行?”
靳辞没说话,只是抬手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,眼神专注得近乎虔诚。
江栀意心头微颤。
在她面前,在任何人面前,他永远是漫不经心的浪子模样。
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靳辞,小心翼翼,满目深情。
“难怪靳少说不用叫医生,直接让江栀意送药呢!”一个公子哥突然指着药箱,“这准备得也太齐全了,什么都有!”
“你不知道?江栀意可是圈内出了名的模范女友。”另一个人笑道,“上次我去靳少家吃早饭,她做了二十多样早点,衬衫件件都是手洗的……就差把靳少当祖宗供着了。”
在一片起哄声中,靳辞始终没看江栀意一眼。
倒是叶时遥站起身,微笑着看向江栀意:“原来你就是阿辞的女朋友啊。久仰大名,我叫叶时遥,你以后叫我时遥姐就好。”
“要是你能和阿辞修成正果,我们以后可就是妯娌了,要好好相处啊。”
“时遥姐这次不是和靳大哥吵架才回国的吗?”有人不满道,“怎么又成妯娌了?难道这么快就要原谅他了?”
“是啊时遥姐,你可不能那么快就原谅靳大哥。”
江栀意敏锐地注意到,在场所有人似乎都知道靳辞对叶时遥的心思,故而都在暗戳戳给他制造机会。
叶时遥笑了笑:“都在一起这么久了,还有婚约在身。吵架只是一时任性,迟早要回去的。”
江栀意清楚地看到靳辞眼神一黯,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。
“不行不行时遥姐,你可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了,男人就该多冷冷,这样他才知错!”公子哥们还在劝,“再说了,换一个也未尝不可……”
“够了。”靳辞突然打断,“玩得差不多了,都散了吧。”
他转向叶时遥:“我送你回去休息。”
“不用了,我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了。”叶时遥笑着看了江栀意一眼,“你女朋友在呢,我就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。”
靳辞欲言又止。
江栀意知道他是想多陪叶时遥一会儿,却找不到理由。
“时遥姐,我们一起送你吧。”江栀意压下心头的酸涩,主动开口,“正好我听说时遥姐家种了昙花,不知道方不方便去看看?”
叶时遥笑着点头:“当然方便。”
靳辞皱着眉看了江栀意一眼,显然不明白她的用意。
等人都散了,叶时遥先一步走出去。
靳辞突然拉住江栀意:“她是我未来大嫂,不是那种女人,你……”
江栀意愣住了。
原来他以为她去叶时遥家是要找麻烦?
这些年,她对他外面的女人从不过问,又怎么会去伤害他最在意的叶时遥?
在他心里,她就是这种人吗?
还是说……他太爱叶时遥了,容不得她受半点伤害?
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。
她刚要解释,外面突然传来叶时遥的惊叫:“放开我!”
靳辞脸色骤变,冲出去就看到一个醉汉正抓着叶时遥的手腕。
“找死!”
他抄起酒瓶砸在那人头上,接着一拳接一拳往对方脸上招呼。
醉汉满脸是血,靳辞却像疯了一样,甚至抽出了水果刀——
“噗嗤!”
刀尖扎进醉汉手心,鲜血喷涌而出。
江栀意从未见过这样的靳辞,平日里他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,无论遇到什么,他都只会懒洋洋地让保镖处理,可现在,他眼底的暴戾和疯狂几乎要溢出来。
眼看他又要往对方心口捅,她怕闹大,顾不得多想,徒手抓住了刀刃!
“可以了……”她疼得声音发抖,“时遥姐刚才摔倒了,先送她去医院……”
靳辞这才回过神,丢下刀就去查看叶时遥的伤势:“我马上带你去医院!”
“你先看看栀意,”叶时遥皱眉,“她手伤得不轻。”
靳辞僵了一下,扫了眼江栀意流血的手:“你自己去医院看看,时遥姐从小就怕疼,我先送她。”
说完,他毫不犹豫地抱起叶时遥离开。
江栀意站在原地,鲜血顺着掌心滴落。
“操!疯子,为了个女人差点杀了我……”醉汉踉跄着爬起来,“我还以为是你马子,原来不是?那老子就弄死你的女人!”
他抄起酒瓶狠狠砸在江栀意头上!
“砰!”
第一瓶砸在江栀意头上,玻璃碎片四溅,温热的血液顺着额头流下。
她眼前一黑,还没反应过来,第二瓶、第三瓶又接连砸下来。
周围尖叫声四起:“杀人了!”
“帅哥!你女朋友受伤了!”
江栀意跪倒在地,温热的血液模糊了视线。
朦胧中,她看见靳辞抱着叶时遥越走越远,
一次,都没有回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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